五一回家,一切如舊,除了父母硬朗的身體,還有那記憶中不變的一桌好飯。
許多人將“好飯”的定義與山珍海味相連,而于我,一桌好飯是與父母忙碌的身影緊密相關(guān)的,幾樣合口小菜加上父母忙碌的身影成就了我的一桌好飯。時值五一佳節(jié),父母的這份忙碌不禁扯起了我的思緒。
自我有印象開始,書房的寬桌上父親的茶杯便像長在那里,杯中的茶葉乏了又換,綠茶的香味從杯口散至滿屋,而母親總會在這時將我領(lǐng)走,避免我打擾父親的工作。母親是極有條理的人,手機被她定了無數(shù)個鬧鈴,一天中的每分每秒都被她安排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。因為只有如此,我們一家人才能擁有一桌好飯的時光,工作后的我分外敬佩也十分感激,如若沒有父母的操勞,我將失去多少味道的記憶。
中學(xué)時,有段時間父母下班很晚,當(dāng)我第一次回到空無一人的家里,我已經(jīng)產(chǎn)生了晚餐吃泡面的想法,我先是有些興奮,畢竟父母在家時很少讓我吃泡面,但隨之而來的是失落,因為那是我和父母每天僅有的相聚時光。正當(dāng)我黯然神傷的時候,桌上的小紙片引起了我的注意,上面是母親熟悉的字跡:“保溫桶里有炒菜,到家趕緊吃飯。”我扭開保溫桶,里面的熱氣一下子翻涌上來,連同著菜的香味,勾起了我的食欲。自那之后,小紙片上時而有母親的筆跡,時而出現(xiàn)父親的字跡,不變的是飯菜依舊熱氣騰騰,味道依舊親切熟悉,我也在那幾年里迅速成長著。
就在前幾年,我問父母親那時像變戲法般出現(xiàn)在保溫桶里的飯菜是何時做的,母親只是淡淡地笑著說:“時間擠擠總是有的。”
類似這樣擠出來的時間我還能舉出許多,有時是父親忙里偷閑大展廚藝,有時是母親為家中增添的手工小物,但更多的時候我會體會到父母身上沉重的責(zé)任,那是支撐生計的辛勞,也是對于我的責(zé)任。
這次回家,與父母在小區(qū)的周邊遛彎,看著天空血色殘陽消失不見,星星月亮掛在柳梢頭,我也看清了夜色中父母的蒼老,他們的辛勞大多數(shù)時候我其實看不真切,因為他們想帶給我的只是實實在在,百忙中的“一桌好飯”。(軋鋼廠 席偉)